【双黑/太中】 胃病时期的爱情(一)
☆私设，ooc，什么都有，谨慎阅读
☆灵感来自《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第一次写双黑，很多地方不成熟，谢谢包容
(一)
中原中也说，我好像得胃病了。
他斜靠在port mafia医务室的沙发上，手捂着腹部，声音闷沉，耳尖泛红。
医生拿着听诊器听了一会，又问症状。
“发热，抽动，绞痛，难受。总之很不寻常。应该不是异能。”
医生将听诊器收了起来。
“喔，中原君请放心吧，这只是有喜欢的人后的正常症状。”
瞟了一眼干部候选微微瞪大的婴儿蓝双眼，红白交替的脸色，他顿了一下又说:“请大胆去爱吧。”
“不。”
中原中也坐直了身子，表情十分冷静。
“只是胃病。”他想。
“如果您坚持这样认为，我们将有理由将其诊断为胃癌。”
“随便吧。”
(二)
中原中也癌症的消息当然被封禁了，却又在某一天不胫而走。
他们说，中原先生得胃癌了。
太宰治从传言一侧擦过，径直打开办公室门，眉毛都没抬一下。
她们说，怕是不行了，一直不肯治疗呢。
太宰治坐在办公椅上转着圈批阅文件，一不留神洒脱的签名被手背蹭出长长一条墨迹。
啊，胃癌一定很疼吧，年纪轻轻真的少喝点酒，我亲戚家儿子据说疼得把肠子都活活挖出来了。
太宰治猛地摔笔，墨迹溅落满桌。门外霎时安静了。他拎起椅背上刚脱下来的风衣，一甩手又披上，向本就没关的办公室门走去。
谁关心狗狗死不死，只是想起来上次一起出任务后中也的报告就一直没交，拖慢了新晋太宰干部的工作进度真是罪大恶极，现在还要麻烦主人去催真是罪加一等。啊啊，麻烦死了的坏狗狗。
——喂喂，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太宰干部贼可怕？
——确实确实，整个人就是个低压中心，我都不敢去汇报工作，生怕咳咳咳一声就引爆风暴潮。
——倒也没有这么可怕吧，再说太宰先生不是一直如此？毕竟是“港黑幽灵”。
——不一样，今天的太宰先生，是和幽灵不一样的可怕。
(三)
中原中也的胃病很奇怪。
原先只会在无聊的时候偶尔抽一抽，皱个眉这疼也就过去了。后来出完任务后，在四下无人的横滨街道，衬着皎皎月色疼，一阵阵地抽着，仿佛内壁都贴合到了一起，黏膜粘成一片血肉。再后来是一个人靠在床头，百无聊赖地看着横滨午夜的霓虹一盏盏灭下去，他疼得曲起膝盖，把脸埋在两膝之间，又紧紧抱住双腿，抱住自己，以缓解那一时时的绞痛。
从落地窗可以看到灯光昼夜不息的port mafia大楼，中原中也有猎鹰的视力，若是细数，还能数出哪一层是港黑历代最年轻干部太宰治——也就是他的搭档的新办公室。刚领到没多久，更多时候他还是和中原中也一起挤在干部候选那间两人共用的小小办公室。很小，这里看不到。
首领刚分配的时候两人一路吵到领钥匙开门，挤在里面谁也不让谁，没少为地盘打架。后来经年累月在太宰治纠缠不休坚持不懈地努力试探下，原本中原中也用拳头打出来的一片天地，一点一点被“属于太宰治的东西”侵蚀占领，直到现在彻底混为一谈。甚至有些时候，太宰治的东西放在哪，中原中也比他自个还清楚。
“真是尽职尽责的乖狗狗。”太宰治满足地赞赏。
中原中也拿起一卷没开封的绷带砸过去。
海鸟去又复来，他们从十五、十六长到了十八，胃病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后来严重到每次两人一起出任务便来势汹汹。
用手压紧耳麦，猝不及防听到那人一句低沉的“中也”时会一下子抽着疼。又一次依赖那人从不出错的作战计划剿灭敌对组织后飞在废墟上，偶一回头望见他眼中倒映的夕阳时会一下子绞着疼。活生生疼到异能控制不住，直愣愣从半空中掉进肢堆血海，换来那人一声急促的叫喊和一身被血污掉没法再穿的西装。
他喊的是，“中也——！”
明明体术那么平平无奇一个人，好像只用了一秒钟就从指挥后方跑到了他身边，伸手把他从血泥巴里拽出来，一边嘴上嚷嚷着“中也太差劲了吧脆弱到连异能都没办法控制了吗不会吧就这么个小组织还让你堂堂重力操使受伤了昂”，一边用那双缠满绷带的手上拍拍下拍拍，从脸颊拍到腰背，然后是左腿，右腿。中原中也也就任他动手动脚，沉默地低垂着脑袋，盯着太宰治黑色的西装裤腿，看见它被血洇出比黑更黑的颜色。
好疼，又抽着疼又绞着疼。
太疼了，疼得没力气拍开那人瞎掰扯的手。
真是的，平时早就一拳过去了。
好疼。离我远点。好疼。
中原中也这样想着，却又没有动弹。忽然脑门上挨了一着，他惊慌抬眼，撞上太宰治那张写满嫌弃的臭脸。
“喂，小蛞蝓明明没受伤也没中异能嘛，干什么啊，我看你受的最重的伤就是刚刚自己摔的，难道你黏黏糊糊的小脑瓜终于当机掉决定追随本主人跳楼自杀的步伐了吗？”双手还是攥着中原中也的袖子，绷带被敌人的血染红。
“神经病，我就是走神了一下。”中原中也白他一眼，犹豫一瞬，还是反手抓住太宰治的手腕，就这样往营地返回，“出完任务累得要死还要听一条青花鱼叭叭半天，真是恶心至极。”
“哇小蛞蝓怎么能这样说，如果中也比我还先死才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事情吧，”太宰治被拽得踉踉跄跄，一边浮夸地大呼小叫，一边悄悄抽动手腕，紧紧牵住中原中也的手，拇指安抚地一下下摩擦着对方手背。两人并肩向营地走去，将夕阳远远甩在身后。
“我现在就要被你恶心死了。”
“不行啊，如果中也死了我一定也会马上，立刻，当即无聊死掉的，那不就是成殉情了嘛，咦，才——不要——和——中——也——殉情————”
“傻的吗你，要殉情找你那些姐姐妹妹去，我肯定比你活得久，到时候来你坟头蹦迪遛狗！”
“哇，中也怎么做到又好又恶毒的！”
就是那一次，任务回来后病情骤然加重，不知怎么回事，中原中也就老是想起那天太宰治的眼睛，沉稳的，盛满夕阳的，焦急的，嫌弃的，隐藏不住担忧的，还有一双，一晃而过，如夕阳幻色如露如电如梦幻泡影，如望向此生挚亲挚真挚意之人的，爱人的眼。
是幻觉吧。至少是看错了。
每次想起来胃痛就要加剧几分，到后来必须要喝热牛奶敷热水袋才能安然入眠。虽然之前他每天也有在喝就是了。
暗室之中，中原中也有时候会触摸到一片空虚混沌，渊深黑暗，一如他早年穿越过的迷惘。本来他已习惯，并且做好继续习惯的打算，忽然有一天一个缠着绷带的怪里怪气的神啃着螃蟹呼啦啦降临。
神说要有光。
于是就有了光。光，暗。这是头一日。
就像神以后不用再啃螃蟹一样，可以直接吃蟹肉，还有人问他蘸不蘸芥末。
神咽了好久才把一块完整漂亮的蟹膏咽下去，收获一个噎死你算了的表情，他才不紧不慢地挥挥不染阳春水的手，悠悠然道:“才不要，中也真是没品。”
挥完手神又用筷子夹了块蟹腿肉，全然不顾面前的酱油碟早已被不耐烦的人挤进去大团芥末，将蟹腿肉戳进去又戳进嘴里，眯眯眼又咂咂嘴，满足喟叹后夹起一整块橙灿灿的蟹黄:“不过看在中也这样尽心尽力为主人服务的份上，分你块蟹黄。”
毫不意外地被中原中也满是红色碎壳、流体蟹黄、鲜美肉汁的手糊了一脸。
什么狗屁神还缠绷带的，中原中也想，我可没听说过，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没人祭拜而带着神龛一起彻底从人间滚蛋吧。
不过蟹黄确实挺好吃。
还是给他续个香火吧。
(四)
太宰治找到中原中也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小小个子的青年仰面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橙色的发散开就像忧郁的金色夕阳，手背在脑勺后面像猫咪一样眯着双眼，细长细长仿若天际线。身旁红光闪烁，一个勺子凌空飞舞，将蟹肉罐头一勺一勺送进青年嘴里。
太宰治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
悄悄靠近，静静靠近，太宰治瞬间出手，左手捂住青年嘴巴，右手接住掉落的勺子，port mafia历史上最年轻干部为滑落的蟹肉贡献了上班以来最敏捷的身手—— 一伸脖一歪头，蟹肉稳稳入口。
“唔——唔——”青年不满抗议。
“为什么食言？”
太宰治蹲下来，左手仍不放松，就这样倒着看中原中也，看见那极近的天空里倒映出自己紧皱着的眉。他本来想问的是为什么要吃我的蟹肉罐头。再一想本来就花的中原中也的钱。
“什么食盐，要吃盐自己去厨房。”中原中也用了力气，推开太宰治的手，坐起身大喘气。
“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太宰治还是蹲着不动，一把拽住中原中也的领结迫使对方看着自己。
“之前问你，你说是凉面吃多了吃坏了肚子，又问你，说是急性肠胃炎而已而且看过医生了。”
“现在呢？”
“中也，连我都不告诉吗？我是全港黑最后一个知道的？”
太宰治手往下拉了一点，更像是在对着那条沉默的黑choker自言自语:“胃癌？而且我刚刚问了森先生，他说从确诊结果出来后，你一次都没有去治疗。”
“哈，你说这个啊，”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手斗争了一会，终于把自己的衣领解救出来，他又俯身去拿茶几上的蟹肉罐头，“确诊就是晚期，没必要浪费时间，有这闲空不如都剿灭几个组织，再死前开个污……诶你干什么？！”
太宰治几口干完了蟹肉罐头，呛得猛咳，他觉得自己要把肠子都咳出来了。中原中也无奈，用异能给他端了杯水过来，他又几口喝完。
“胃病，你还吃螃蟹？”太宰治拍着胸口匀气。
“只许你吃？明知道凉性伤胃还天天喊着要吃。而且我嘛，再不吃就没机会吃了。”
“放屁！”
中原中也似乎呆住了，太宰治也是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但也只抿紧了嘴唇，低下头，手里的纸杯捏得不成形状，又用指腹抚过所有崎岖。
“好啦，我道歉，”中原中也轻轻叹息，哄小狗一样拍了拍太宰治头顶的发旋，“真是的，就随口一说。”
“对不起，我没能遵守诺言，没能活得比你久。对不起，太宰。别生气了。”
“不，我不想听这个……”太宰治摇着头，幅度太小更像是在颤抖。他暂时闭上双眼，睫毛却止不住地抖动，过了一会想起什么一样抬起头。
“医生说你还有多久？”
“我算算，”
中原中也歪了歪头，橙金发丝轻轻摇落，随后旋出一个灿然的笑，让太宰治双目生眩。
“满打满算，一百天吧。”
To be continued.
(太困了，没力气审错别字了🙏感谢阅读)
评论(6)